尽管自觉得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但杨利春却仍然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与他有同样觉得的，还有省行管办的指导和18家企业的经营者。

　　 2004年3月14日，湖南省18家变压器生产企业的法人代表，在省机械行业管理办公室的和谐下汇聚长沙，签署了一份对他们来说沉甸甸的协定。在协定中，各企业商定从3月15日起，变压器销售以“湖南变压器行业统一价钱表”为基准价钱，下浮幅度不得大于15%。而作为省机械行业管理办公室行业和谐处副处长的杨利春，恰恰是“价钱监视小组”的接洽人。

　　 3月29日下午，在接收记者采访时，杨立春表现盼望更多的人能懂得这件事。

 切肤之痛

　　1999年以来，我国对城乡电网进行大范围改革，电力变压器产品需求大增、市场茂盛。这本应给变压器生产企业带来春天，然而湖南的企业们却怎么也盼不到该来的阳光，他们都爱用“烽烟四起”、“苦不堪言”、“切肤之痛”这样的词来形容所面临的价钱大战。

　　 湖南省内除了20家左右上范围的企业外，有很多小型作坊式变压器生产厂家，据说仅衡阳就有30家，但这个数字未经有关部门证实。据吐露，这些小厂员工只有十几人，甚至三五个人，他们一般从原资料上做文章，使用劣质资料，下降了成本也下降了质量，更有甚者将报废的变压器拿来翻新出售。这样的产品并不能保证电网的安全运行，但由于价钱比大企业的产品低20%～30%，竟然也能中标，因为招标企业一味地重低价而不择质优。为了从小厂手中拉回客户，大企业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忍着痛来压价，你降50，我降100，直至一分不赚。

　　 二次报价也是让企业们头疼的一件事，这种情形重要呈现在地州市电力局的招标中。招标方会在正常的公开报价之后私下里一家家找竞标单位谈话，请求企业报第二次价，将价钱一压再压，企业虽然不满，但为了抢占市场也无可奈何。在业内，这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机密。

　　 湖南长恒变压器有限公司副总阳灿辉讲了他的阅历，一次竞标中，长恒的一台变压器报价19.8万元，同一型号外省一有名企业报了21万，而省内两家企业的报价是17.8万。由于这个客户更信得过长恒，便私下问其17.8万能不能生产。阳灿辉说，遵照正常的购置原资料和生产程序，要保证产品格量，17.8万不可能做得出来，就是外省企业报的21万元也不是利润很高的价钱。

　　 今年春节过后，原资料价钱的飞涨更令变压器生产企业忍无可忍。常德国力的董事长张家跃算了一笔账：电磁线上涨64%左右，硅钢片上涨20%；钢材上涨近一倍，本来每吨2.5万元，现在4.9万元；铜材涨了30%以上，本来一吨2.5万，现在要3万多。这样一来，原资料的综合涨价在40%以上，企业仅生产变压器的原资料费用就占到了80%以上，基本无利可图。

　　 长恒董事长刘国平说：“315kVA的变压器价钱压到了2.1万元，资料成本就要1.9万，摊了三项费用后我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驰骋在这个市场上，好像在打一场胜负皆败的仗。

　　 大家都说，竞上标了又怎样，亏本做生意，没有固定资产投资和新产品开发的钱，企业怎么发展？

　　 省行管办副主任马湘滨奉告记者，由于变压器属于过度竞争行业，产能过度饱和，早已呈现了供大于求的局势，多数企业生存举步维艰。记者所采访的湖南长恒、益阳华翔和常德国力三家变压器公司，无一不阅历了从国有企业到私营的股份制改革，益阳华翔由过去的400多名职工精减到现在的不足100人，即便这样，公司在市场竞争中依然行走艰巨。

 结 盟

　　因而，这次价钱协定的本质就是生产企业结合起来对变压器价钱的进步。

　　 发起者有湖南变压器行业老大——特变电工衡阳变压器有限公司和数家省内骨干企业，他们结合找到行管办，盼望主管部门能出面和谐为企业进步价钱，这一举措立即引来了多家大中型企业的响应。

　　 参与订立价钱协定的企业并不是先前报道的17家，而是18家。

　　 第十八家企业株洲时期电工技能有限义务公司由于没有及时收到省机械行业管理办公室的通知，起初不知道订立价钱协定的事情。“株洲时期是后来找上门来的，他们自动请求加入。”杨利春这样对记者说。

　　 18家企业基础代表了湖南变压器行业的中坚气力，在这次和谐中，大家除了对变压器产品的基准价钱和下浮幅度达成协定，还规定今后将依据原资料价钱情形不定期召开产品价钱和谐会，钻研下一步的调价尺度，并成立价钱监视小组，负责监视各企业的价钱实行情形，组织不定期的行业监视抽查，发明违规行动在行业内提出批判甚至媒体曝光。

　　 价钱监视小组设在湖南省机械行业管理办公室内，接洽人正是杨利春。这位对湖南省变压器行业了如指掌的高档工程师这样说明“监视”的含义，不仅监视企业的价钱是否违规，更要监视质量，因为如果价钱低得离谱，质量确定有问题。虽然小企业没有签署价钱协定，但如果有低于成本价出售的情形，监视小组就会对其进行质量抽查，质量不及格的将会被查处。杨利春说明道，“无权对他们进行价钱束缚，但作为行业管理部门，在质量上我们是管得着的，这样做是对喜好做假的不规范企业的打击，也是对上范围大企业的维护。”

　　 在接收采访时，行管办和企业们异口同声强调的两个字是：“微利”。也就是说，即使协定后的价钱也执偾企业在保本保质的情形下略微赢利， 而不是肆意将价钱提到客户不可接收的暴利水平。

　　 为了稳重，和谐会还邀请了省内变压器企业的重要客户——湖南省电力公司出席。杨立春说：“电力公司也很抵牾，他们一方面盼望选择能够保证质量的企业，一方面又重视低价，他们已经认识到了一味拼命压价的弊病，所以他们对这次提价协定抱了支撑的态度。”

　　 湖南省机械行业管理办公室党组书记宋健民说，做生意讲究双赢，恶性竞争会造成质量没有保障，用户虽然一时买到廉价货，但生产企业垮了，服务就跟不上，出问题没人给你维修，这对双方都不利。宋觉得，一个行业的企业自发地组织起来保护自身好处，以期避免恶性价钱竞争，实现行业良性发展，其意义远远大于最终后果。